2008年1月5日 星期六

想你!!孩子!! 謝你!!新家人!!

建和書屋 陳俊朗

真的知道自己是一個爸爸之後,最常有的情緒一直是---想你!!孩子!!

其實當爸爸,是有階段性的。

結婚前一直是一個人過日子,也習慣一個人。


結了婚之後才慢慢適應『困難的』二個人生活。慢慢的成了三個人、四個人,其實一直很不能適應,小孩子又愛哭,常常哭翻天…。心裡知道要做個好爸爸,但總覺得煩的時候比較多。雖然看著一個『小小的自己』隨地亂爬,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喊著爸爸、爸爸。


孩子來了,經濟壓力也跟著來。自己又不怎麼懂的賺錢,使盡吃奶力,弄得焦頭爛額,家裡支用還是捉襟見拙,常常還免不了要埋怨這二個哭的淚汪汪的小人兒。但總有一種感覺,好像怎麼累,怎麼受挫,看了這二個髒髒的孩子就都好了,不累了、不沮喪了。這是第一次對當爸爸有正面的感覺。偶而,牽著孩子的小手,溫溫的、軟軟的,摳摳他的掌心,叫他,他會笑格格的回聲:『爸爸!!』。偶而,看著他們趴在肩上、趴在胸前邊流口水邊睡著。偶而,看著他們受了委曲回來氣急敗壞的對著你大聲告狀….。是這些…,讓我慢慢真的覺得---我真是一個爸爸了。但只是感覺,也不覺得有太多的特別。直到有一天,孩子不在身邊了,一離開就是一年多…。一段長時間裡,每天面對著空空的屋子,面對著似有若無的孩子笑聲、身影、跟孩子相處的種種…,酸的、甜的、苦的、辣的,這些不斷在屋裡時有時無的繞著。溫溫的、軟軟的小手、淚眼迷濛的小臉、口水鼻涕橫流的樣子、理所當然的一聲聲:『爸爸!!』….這些,都慢慢會變成一種難以壓抑的渴望。渴望的程度甚至會讓人願意付出所有。不懂為什麼會這樣,但確實是這樣,說來也許英雄氣短了點,但也真的可以心甘情願的管他英雄氣短或氣長。因為這樣,所以可以全心全意的帶著我的二個孩子--彥翰、彥諦。以前也許長期是個夜貓子,因為他們,早早的清晨四點多起床沒有任何免強。以前也許是個連老師都搖頭的不讀書學生,因為他們可以日夜兼程的把國中課業認真讀完。以前也許是個謊話連篇個性暴躁的火爆浪子,因為他們可以成為誠懇溫和循循善誘的良師益友….。以前也許…因為他們….所以….。這個公式,由惡轉善,由壞轉好…都適用。這過程的點點滴滴,說來只有三言二語,但當以前的朋友笑著跟你說:『怎麼!!斷手斷腳啦!!外面不打拼,在家裡蹲甚麼蹲。』。當左鄰右舍有意無意的談論著你的『不賺錢!』這檔事。當平時不怎麼關心,有奇特景觀卻熱心非常的親朋好友談論著你家『男主內,女主外』的奇怪現象時…。當你秉著燭每天面對一堆年久失修,望之生卻的陌生課業時。當孩子一次又一次教不會、學不懂,表現出毫無興致,而你又沒有更好的辦法,也沒有商量對象時….。老實說,這些都不這麼雲淡風輕。也因為這些過程,我學會真心面對,人也好、事物也好。因為這些,我學會疼惜,疼惜真情感,也因為這些,我不想把生命浪費在無謂的虛假裡。更因為這些,我找到了我人生的方位…。我跟二個孩子之間,就像我常跟我的二個孩子說的:『如果要我在全天下人中選擇二個人一起活下去,我一定選擇你們二個!!』不是打哈哈,也不是隨口說說,雖然有點青菜豆腐的清清淡淡,但卻是捏了會痛的心裡真實感覺。X------------------------------------------------------------------X---------------------公共電視把我跟孩子之間的過程點滴用影像記錄了下來,預定元月八日播出。拍攝之前的準備工作就讓我們所有人都正襟危坐了,鉅細靡遺的嚴謹程度,讓人欽佩又放心,幾乎文章中提過的所有人、所有事、所有疑點與專業部分都一一詢問的清清楚楚。拍攝期間,各司其職的專業程度也超乎我們想像。建和書屋近來被訪問與拍攝的機會還算多,勉強還說的上有點經驗,但專業如此的還是頭一遭,感覺像在拼『金鐘獎、金馬獎』。說一絲不苟、全力施為,一點都不為過。拍攝期間的相處、台北之行的相遇,也不過短短幾天,但這些人對我來說似乎都已認識已久,可以如數家珍了。林導演給我一種溫敦的厚實感,腦中充滿畫面的訴說著劇情必須的推演,堅持的不寫對白,不套招的重現真實…。這些其實也是我期盼的。辛苦的愛咪,張羅著大大小小所有事,還要外帶著笑臉平衡所有人的辛勞。提著重重的書籍、影帶要送書屋的孩子,還用心的介紹著這些東西的種種功能。單是表情裡的真情,其實都讓人真的感恩。老擔心著大伙吃、喝、睡、娛樂的獅子,漂漂亮亮的跑東跑西從沒看到她皺皺眉頭。女人當男人用的湘凝,可以提著重重的攝影機東奔西跑,就老看她笑笑的。台北相遇也一路笑笑的,有種謙遜和不世故的難得。極專業的攝影師培理,拿起攝影機便有一夫當關的氣勢,跟我同年、同鄉又同好…怎麼看,都不勉強的像自家兄弟,一台無價的寶貝金龜車居然願意載著台東來的孩子還外帶四把吉他的台北到處跑….。成音的武哲,酷酷帥帥的。送了一套陪了他許多年的鼓要給書屋的孩子。說的是:『東西很舊,很不好意思…..。』他也許不知道,這一套鼓對鄉下有些連午餐都有問題的孩子來說有多棒,這情對久聞台北人有多冷漠的我們來說有多珍貴。不吃羊肉的俊安,斯文俊秀的長相,卻難得的溫和敦厚加一點靦腆,帶著和他有著一般氣質的女友,有種讓人覺得幸福忍不住要祝福的衝動。像兄長的林導演,前幾天寄了三捲影片過來,簡單深刻的在簡訊上說:『…本來只是一趟任務,沒想到竟然演化成令人難忘的天倫之旅…』何嘗不是,台北多了七八個家人,我的感覺是這樣的,我家人感覺也是這樣,書屋的孩子我想感受也是這樣的。對他們,我想說:『謝謝你們!!新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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